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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18日 星期四

錢罌

















瓦錢罌













塑膠紅豬錢罌
















匯豐銀行總行錢罌












匯豐銀行獅子錢罌















匯豐銀行卡通獅子錢罌














渣打銀行唐老鴨錢罌












渣打銀行渣打先生 和 Uncle Scrooge錢罌
















渣打前幾年推出的迪士尼錢罌












恆生銀行的大象錢罌











恆生銀行的火車頭錢罌











恆生銀行馬車錢罌















恆生銀行的馬到功成錢罌















永隆銀行古董車錢罌













現代化的陶瓷豬仔錢罌













陶瓷史努比錢罌




我想現今的天小朋友都沒有錢罌如此老土的物件罷。千禧年後的新人類,父母們頂多教他們如何理財,如何“錢生錢”,儲錢在今天通脹飆升,銀行近乎於負利率的年代,著實有點“揾自己笨”的感覺,此所以那位富二代的“月儲三千元買樓論" 被嗤為離地。然而在我童年時代,社會相對穩定和健康,儲蓄被視為一種美德。那會兒銀行的廣告都是歌頌和鼓勵儲蓄.  還記得恆生銀行那首街知巷聞的廣告歌:“小莫小於水滴,漸成大海汪洋,細莫細於沙粒,漸成大地四方“? 悠揚悅耳的音樂配以清新而淺白歌詞,帶出正面訊息; 儲蓄能積少成多,也暗暗嵌入了 “勤儉可致富” 的中國傳統思想。 事實上香港6,70年代的置業者中,不缺報販和菜檔檔主,他們胼手胝足地幹活,死慳死抵地儲錢,在當年收入與樓價升幅相若的年代,儲錢買樓並不是夢。對比今天很多中產都只能望樓輕嘆,此情此景讓人不得不問一句; 究竟我們的社會發生什麼事?安居樂業如此基本的需要在香港竟如此遙不可及,又豈是一句 “沒有足夠的土地” 便可將政府的責任輕輕推卻?
  
  

話題扯得太遠了,還是回到本博文的主角 - 錢罌罷。那年頭小朋友都明白儲蓄的好處,成年人也很鼓勵小孩子們儲錢,所以會送錢罌給小朋友做禮物,希望他們養成儲蓄的習慣。我的第一個錢罌是只塑膠紅豬,那是老媽給我買的新年禮物,其用意是想我儲起利是錢以及用剩的零用錢。紅豬錢罌設計非常原始,一隻密封的空心豬形膠模,連入錢的地方都是要自己開的。 一般的做法是用刀片割開紅豬背部那個入錢口,後來有人教我用鉗子夾著燒熱硬幣,以熱力熨開入錢口,既省力又乾淨。塑膠紅豬錢罌是沒有出錢口的,密封式的設計是讓錢易入難出,其用意是訓練小朋友的耐性和抵受引誘的定力,容易開口的錢罌會讓人心思思的想拿錢出來花掉。其實比塑膠紅豬錢罌年代更久遠的有瓦錢罌,我記得我家中也曾有過,但忘記是誰的,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瓦錢罌質料粗礪,外型像個小鼓,硬幣投進去噹的一聲,比塑膠紅豬錢罌清脆,閒來無事拿在手中搖,叮叮咚咚的有點像雨聲,相對之下搖塑膠紅豬錢罌的聲音比較啞,沒有音樂感.  瓦錢罌本身已有一定的重量,加上硬幣,捧在手中有著一份成就感,好像已儲了不少錢,接近訂下的目標。一般而言,小朋友都會為每隻新錢罌訂下目標,即最起碼餵下多少錢才劏豬,因為不論塑膠紅豬錢罌也好,瓦錢罌也好,都沒有出錢口,要從這些守財奴腹中取錢,除非把他們粉身碎骨(用錘仔砸爛瓦錢罌,或者用較剪剪爛塑膠紅豬錢罌)。但錢罌爛了,得花錢再買新的,所以如非必要(如買非常心愛的玩具,或者所儲的金額已達標),否則不會輕言劏豬。



其後上了中學,覺得紅豬錢罌太簡單,也太老土,心思思的想要買一個比較時髦的錢罌,適時有位長輩送了個匯豐銀行總行模型的錢罌給我,讓我甚是愛不釋手。它是仿照中環匯豐銀行總行舊貌製作的棗紅色錢罌,造型對稱,線條清晰分明,大樓的底座暗藏機關,設計如此精妙,端的是七十年代港產玩具代表作。有趣的是我捨不得用來儲錢,只是把它放在書桌旁作為擺設。其實做了中學生後,對死慳死抵式的儲錢方法開始產生懷疑,加上七,八十年代香港經濟起飛,掙錢比較容易,社會理財的風氣亦逐漸從被動式的儲蓄轉變為主動式的靈活賺錢,以我為例中四開始已懂得為小學生補習,經濟來源既廣(即平日吃喝玩樂的用度不需全依賴家中所給予的零用錢),花起錢來的膽氣便更壯,遂不會考慮儲蓄如此無聊的事情了。



跟你玩個小遊戲,明天試試問你身邊的小朋友用什麼方式買零食,我敢說他們十之八九都會回答你說八達通。散銀(硬幣)對他們來說是無用之物,更遑論找個錢罌儲起它。錢罌已像火柴般走進記憶的迴廊,亦逐漸從小朋友的世界裡消失,但錢罌曾給我帶來希望和滿足,這是我終此生都永不磨滅的小印記。

2015年6月15日 星期一

不吐不快



工聯會前會長楊光日前舉殯,惹來百多名本土團體成員於殯儀館外示威,擔任楊光治喪委員會主任委員的工聯會會長林淑儀批評抗議者不尊重場合和死者家屬,對逝者不敬。中國傳統觀念以死者為大,理應竦敬;何況逝者已矣,一切善,惡業都隨身而去,本不該如此鍥而不捨的追究。然而楊光到底是個極具爭議性的人物,他除了是工聯會前任會長外,六七暴動期間曾擔任「鬥委會」主任,領導左派人仕與當時的港英政府作暴力抗爭,其間死了五十多人,千多人受傷。六七暴動對香港經濟,民生的打擊比零三年沙士一役不知嚴重多少倍。這段歷史8,90後的香港人本已非常陌生,可是特區政府偏偏要把舊事挖出來,尋且於2001年將特區最高榮譽的大紫荊勳章頒發予楊光,其時已然引起頗大的爭議.當時特區政府仍算懂得避重就輕,時任特首董建華解釋頒授勳章給楊光是讚揚他對勞工界的貢獻,迴避了楊光在六七暴動中的角色。我想我若是楊光,我不會情願以如此高調的形式重現在港人的面前。畢竟六七暴動不是一件值得稱道的事,如此將楊光置在鎂光燈下,其實是讓他人生的最後幾年過得不安寧。





喪禮中照例有人致詞表揚逝者的生平,工聯會現任會長林淑儀在悼詞中談及楊光在六七暴動中的角色時謂 "楊光當年反英抗暴期間,勇敢領導鬥爭,最後迫使港英調整統治手法,改善勞工保障,影響香港深遠".  這段話
聽得我目瞪口呆, 老實說甚至有點憤慨。楊是工會領袖,說他“推動工運,為工人爭取權益”不就可以了,為什甚偏偏要以此段港人的傷心往事來表揚他的功績?內中是否有什麼政治含意和目的?我是一介草民,不懂也真的不想談政治,但我曾經歷過六七暴動,那遍地波蘿,連上街也提心吊膽的日子我至今仍有印象,我真的不覺得作為暴動的負責人的楊光有何值得稱頌之處。至於“迫使港英調整統治手法,改善勞工保障,影響香港深遠”的說法更近乎於強盜的邏輯,其情況好比盜賊入屋偷竊,屋主損失了金錢,痛定思痛下決心買個夾萬來保護財物,難道賊人可籍此自詡“全賴我入屋偷竊,屋主才意識到防盜的重要性,從而加強裝防盜效設備,所以我居功至偉”?港英政府在六七暴動後大幅改善管治,內因固然是想重新鞏固其殖民統治,其效果是港人的生活得以改善,這是不爭的事實.工聯會等左派機構當年搞六七暴動,卻是受大陸文革影響,企圖以暴力手段結束港英政府管治,以至對付支持港英政府的人士,香港社會應如何改善,根本不是他們當時目標所在;林淑儀將兩者說成是因果關係並借來褒揚楊光,頗有混淆視聽之嫌,也有欠公允。悼詞不知出於何人之意,但不啻在港人的傷口撒鹽,不管動機如何,從社會的整體利益來說也絕對不值得。如此的喪禮安排,如此的悼詞,對逝者做成的不安(喚醒港人對楊光的記憶以及對他的歷史評價),恐怕不亞於殯儀館外叫囂的示威者。